★爱豆51×幼师24

         ★不太甜

         ★带孩子，不ABO

堂本刚不会再为这段故事战栗，因为它听起来实在是过于可笑。这个故事他已经在心里对自己讲了无数次，同样的场景也在他脑海里闪过无数次，所以他可以不加以掩饰的讲出来。

　　

但他不是在讲给堂本光一，他在讲给十二岁之前幸福的自己，他想让他恐惧，让他疯狂的成长，那样就不至于在长大以后，为别人的评价和看法了解自己，不断的承受不必要的痛苦。

　　

“我很感谢中居先生，多亏他救我。”

　　

还好是传统的日式旅馆，门没有被锁死。

　　

还好堂本刚身体底子并不算好，让他来不及在手腕上再多割几刀。

　　

还好中居没有疑虑，没有转身走开，看到门上的血迹后立刻破门而入 。

　　

人们总喜欢在别人被救活之前加上“还好”两字，但也不过是主观上无比自私的想法。被救的人或许会感到更加悲哀，他们也许完全不懂，怎么就是“还好”了。

　　

失血过多让大脑变得迟缓且难以思考，但和不省人事那些天比起来还算是好的，至少看样子人算是救回来了。睁眼的瞬间，堂本刚无法肯定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。眼前乳白色的天花板和窗外被衬的有些圣洁的日光，都让这里显得像是一片安详的净土，只有眼前这人的神情让他知道，自己活着。

　　

无论鬼神，都不会为人类的死亡露出如此关切的眼神。只有人类有可能怜惜自己和同类的生命。

　　

“感觉怎么样?”

　　

堂本刚觉得不太好，再次醒来的他像新生的婴儿，对这个世界再次有了未知的恐惧。它张了张嘴，嗓子却又干又痛发不出声音。于是只好点点头。满是茫然的眼神已经交代出了他想问些什么。

　　

中居知道，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了:“臭小子……把我忘了？”

　　

把病床摇起来，用勺子喂了他几口水:“怪可怜的，等身体好了，和我去东京吧。”

　　

不及思考什么，喉咙和口腔变得舒适后，又一阵倦意降临，在“东京”二字的余响中，陷入了再次的昏睡。

　

如今听到这些的人，是堂本光一，从说到“自杀”二字起，就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盯着堂本刚看。

　　

“光一先生，作为交换，我想听你说我小时候。”

　　

　　　　

  堂本光一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，好像在反复确认这个人会不会突然消失或离开，然后又看了看还在安稳睡觉的信和，心里才突然踏实下来，什么都说不出口的他想先好好消化掉堂本刚刚才讲述的那段故事。

　　

“睡吧。”

　　

……

　　

堂本光一翻过身。

　

堂本刚也不想看着堂本光一的背脊入睡。显得孤立无援，显得凄凉。于是也翻了身，选择与他背对背。

　　

听到背后的人应该也不再面对着自己后，堂本光一感觉，那段故事在自己的头脑中疯狂发酵，挤压着每一根神经与细胞让他不得安宁。无法克制自己的懊恼，手下的床单被拧出褶皱，每多想一次都让自己焦躁一分。

　　

差点儿死了。

没有自己的这十五年，发生了令人后怕的事情，万一中居先生晚去一步，万一那把刀割的再深一点，万一门没能被破开……就再也找不到他了，世界上就没有这个人存在了。而那些差点发生的可怕的事，他不敢多想。

各怀心事的这时，堂本刚颤抖的说:“对不起，把你忘了。”

　　

　　

他应该认识他才对，所有的感觉告诉他，他应该认识，可回忆中就是没有任何出现过的印象。

　　

没什么好道歉的。 堂本光一想这样告诉他，但他也也埋怨，自己拼命寻找的人，居然顺理成章的把自己当成了陌生人，偷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，偷偷渡过了一段没有自己的人生。

　　

　　

“小刚。”

　　

　　

对这称谓异常惊诧，呼吸都停滞一刻，再无睡意。

　　

　　

“小刚，睡吧。”

　　

　　

两声呼唤似乎突然把他拉回现实，看着眼前这孩子好看的睡脸，突然明白，这是一个有了家庭，事业有成的男人。不管自己曾经与他是何关系，如今都已经疏远成了陌生人，再也无法熟识了。堂本刚也长大了，再也没交成过朋友。

　　

　　

二人合着眼，但都一夜没睡。

　　

　　

信和倒是睡的很好，恰好又是假期，两个大人没准备叫醒他。

　　

　　

“一起去买菜吗？”知道堂本刚没睡，堂本光一主动问到。

　　

　　

“那信和……”

　　

　　

“中居先生今天不是没事吗？”于是二人相视一笑，中居成功被成为照看孩子的人。

　　

　　

秋日的空气凉意袭人却无比清新，其实此刻最令二人介怀的除了堂本刚的经历还有西藤的过世，路过西藤奶奶家大门时堂本光一抬头看了看尚有余温的门庭。而堂本刚则错开目光不敢去看。他不想凭此营造话题，对于不够熟识的人而言，用已故之人做话题显得极其不敬重。

　　

　　

堂本光一也只是说了一句:“以后麻烦你了。”

　　

　　

“不麻烦。”

　　

　　

“其实我打算让你直接住到我家，这样也省下不少时间。”

　　

　　

“我们之前熟到这种地步吗？”

　

“是。”毫不避讳的承认了。

　　

　　

堂本刚觉得这种感觉非常不爽，别人竟然了解自己所不知道的自己。他不希望如今的行为与做法会与他人记忆中的样子相悖，更不希望那是向不尽人意的方向发展。

　　

　　

“那小时候的事，不趁这个机会告诉我吗？”

　　

　　

“太不正式了。”

　　

　　

“那……我们是怎么成为朋友的？”

　　

　　

“和你在一起很舒服。”堂本光一怕这样说会让他多想，于是又补充:“现在也是。”

　　

　　

“光一先生觉得我变了吗？”

　　

　　

“说来也怪，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，我都觉得保持现状就很好。”

　　

　　

“活的久了，心会变硬。”

　　

　　

“嗯。”

　　

　　

“我……”

　　

　　

堂本光一又说:“为了避免遭人闲话，省去麻烦而不去做能温暖人心的事。”

　　

　　

“你也可以认为，我之所以帮你照顾信和，是为了从他那里得到大明星的信息，这个时代有什么比信息还值钱的东西？”

　　

　　

“信和讨厌别人问他关于妈妈的问题，别看他小，就算是旁敲侧击的问，他多少也能感觉到。既然他亲近你，就证明你应该是没向他问过什么。”

　　

　　

“是我的接近方式比他们聪明？”

　　

　　

“你根本不是为了接近我。”

　　

　　

“你是觉得你所认识的堂本刚不会，而不是我不会。”

　　

　　

堂本光一，明白他一直在与自己存有何种芥蒂，也突然明白为什么他想知道小时候的事情，唯有那样，他才能真正平等安心的与自己交流。不然就会一直担心自己的行为与曾经的自己有出入，这似乎是堂本光一的意料之中，早已料到他会对此如此介意。但越是这样，他就越无法告诉他自己真实的想法。

　　　　

因为是真的判若两人，或许如今的堂本刚在他人眼中是温柔服帖的，但堂本光一知道，他与任何人都有隔阂。也不善于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。一边为了哄骗身边的人证明他很好而表现的任性，一边又因为怕因为自己的性子惹别人生气而小心翼翼谨慎收敛。

　　

　　

但他小时候不是这样。

　　

　　

直率坦荡，勇敢好胜。

　　

“现在这样也很好。要是在以前，我都很难有勇气开口让你住到我家。不是要轻贱你，但现在的你让我感觉确实活在这个世界上。”

　　

　　

不再是以前那个被他仰慕的小神仙般的存在，而是一个有了尘土气的堂本刚，不是世事难料，而是本该如此。

　　

　　

“说实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父亲，也不想给信和再找个母亲，外人对孩子不是太宠爱就是有隔阂，我不想让信和在战战兢兢的环境下长大。”

　　

　　

“你是真心让我去？”

　　

　　

堂本光一点了头。

　　

　　

“好。”

　　

　　

“你答应了？”

　　

　　

“居住环境好，有人陪，我为什么不去？” 堂本刚语气异常轻松略带不羁。

　　

　　

“你非得给我留下唯利是图的印象吗？”开心之余，总是为他这种自我贬损的话感到心疼。

　　

　　

要是这样都放心让他住进去，以后也能过的轻松点儿。要是就这样信了，那以后也不用在乎堂本光一日后会怎么想他。至于让他打消这样的印象，那是漫长未来中的事。

　　

　　

堂本刚是这样想的。

　　

　　

“留下这种印象也没什么不好。”

　　

　　

两个人悠哉的走在市中，天色蒙蒙亮，没彻底明晰。堂本刚看着早晨起来，鱼很新鲜，买了三条小鱼。

　　

　　

“小时候总这样一前一后的走。夏日祭你捞金鱼捞的最多，老板都要哭了。”提起小时候的事，堂本光一有些兴奋。

　　

　　

堂本刚不免一撼，回过头说:“光一先生，我现在拎的鱼是要煎掉的。”

　　

　　

“小时候你也不会煎鱼…………”

　　

　　

“当时只有你能把我从家里救出来，拉到一片新的世界，现在也是。”

　　

　　

堂本光一很久不近烟火之气，他没时间也没有闲心走到人声嘈杂的地方。唯一的休息方式就是趁信和不在，把自己丢到床上，或者闷在屋子里打游戏，时明时暗的荧幕映的阴沉的脸愈发不见任何表情，他太累了，累的不敢让自己有什么多余的情绪。

　　

　　

就像多年之前，被父亲责打，最令他难受的是一句句辱骂。

　　

　　

“你怎么那么碍事？”“我怎么会生你出来？”“你怎么不和你该死的妈一起滚。”

　　

　　

躲在幽黑的杂物间里一遍遍回想着这些话，也不哭，他觉得没什么好哭的。在这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的年纪，少年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。突然，一个少年拉开杂物间的小门。

　　

　　

他很担心，又因为轻易找到了想找的人而骄傲:“你在这里啊？”

　　

　　

堂本光一抬起头看了看少年，有些惊讶但没力气渗透到语气中:“你怎么进来的？”

　

　　

“我……我这不是担心你吗，怎么没来上学啊？”

　　

　　

那原本是个开心的早晨，父亲少见的做好了早饭，满怀期待盼望父子感情能够得到些许缓和，却不巧他真的吃不下去。于是一大早上刚要出门上学就被训斥，扯下书包甩到自己脸上。

　　

　　

“真TMD难伺候，不吃滚！”

　　

　　

“我吃不下。”小孩堵着气喊道。

　　

　　

他明白不说话，转身就跑，才是知趣的回应方式，但他还是忍不住反抗着。

　　

　　

男人气红了脸色，怒气上冲:“让你滚！”

　　

　　

不再吭声。

　　

　　

“行！”男人薅着他的头发，把小孩拽到身边，抓起桌子上的面包粗蛮的塞进小孩的嘴里。不顾他的挣扎与咬白的下唇:“不是不想滚吗？那就吃！吃啊！”

　　

　　

“不……”

　　

　　

被打了巴掌，小孩子终于彻底安静下来不再出声，整个人呆在原地。男人拿起牛奶，一滴不剩的倒在了他的身上。堂本光一知道自己有多难堪，这个样子不能让任何人看见。

　　

　　

男人不再理他，摔了瓶子，只扔下一句。

　　

　　

“去吧，上学。”

　　

　　

看着散落一地的书本和玻璃碎片中映着的那个不成样子的自己。他知道自己今天去不成学校了。

　　

　　

捡起一地的东西，其实并没有多么难过，他习惯被那人反复无常的对待，只是委屈，无论经历多少次都不免委屈，就算没享受过父母的宠爱，他也知道，挨打挨骂不是理所应当，吃不下早饭也构不成起由，只是讨厌罢了，是讨厌他罢了。

　

　　

“光一，怎么了？”少年已经坐到了他的身边。

　　

　　

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？”

　　

　　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……”少年低下头，早上上学的时候他听见了堂本家院子里的动静，因为担心就多探头多看了一眼，就看见小孩一个人走进了杂物间。本想当时就立刻进去看个究竟。却被送自己上学的妈妈拉走。

　　

“光一，夏日祭开始了，我们一起去玩？”堂本刚紧紧拉着那个满脸阴郁的孩子的手。那软软的，温暖的小手，紧紧的拉着另一个男孩。

　　

　　

堂本光一望着站在对面的堂本刚，从门缝倾洒进一片光明，他觉得眼前的人才是真正的光明。突然站起身，反而跑到了堂本刚的前面，拉着他跑出院子，夏日的天湛蓝的刺眼，风一吹似乎能听见海浪拍打的声音，碧绿的翠叶下连树影都是翡色。跑在街巷里，脚下踏出纷乱的声音，夏日的蝉，鸣响一路。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夏日祭中最热闹的街口，天色尚早，街面还没布置完整，但已经有了祭典活动的气氛。

　　

　　

“我们跑出来了！”小刚双颊泛红，额头全是汗水，用衣服随意抹了一下，冲跑在前面，拉着自己手不放的孩子笑着。

　　

　　

“原来夏日祭是这样的。”

　　

　　

“光一之前没参加过夏日祭吗？”

　　

　　

“嗯。”

　　

　　

“没事！以后每年我陪你一起。”

　　

　　

在找回堂本刚之前，堂本光一一直后悔，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答他一个“好”。如果说出口，或许就真的不会让他食言了。

　　

　　

傍晚，街上的油纸灯笼一盏接着一盏的燃起，在人群中的两个小孩子紧紧拉着彼此以免走失。

　　

　　

“我们去捞金鱼吧！”小刚说。

　　

　　

在堂本光一眼中，小刚擅长的东西很多很多，他会捞金鱼，会带自己逃出来玩，会知道自己藏在哪里，在烟火大会开始，花火飞上夜空，小孩的脸上有汗水，晶莹的闪着银色的亮点，炫美的花火炸裂天际，耳边是他的笑声与人们片刻不停的欢呼，堂本光一没有专注于花火，他看着身边小孩的侧脸，心想，原来他还会发光。

　　

　　

十几年过去的现在，堂本光一对身边拎着三条鱼的人说:“可能是因为你一直在我耳边说，这么晚不回家肯定要被爸妈骂。于是我也开始紧张，我以为我父亲会因为我没有在家而再发一次火。”

　　

　　

堂本刚也不回答，认真听着堂本光一说的每一句话。似乎想起了夏日的烟火和幽暗的杂货间。回家之后被爸妈教训，问为什么这么晚才回家。

他接着说:“可当我回家的时候，父亲已经睡了，他不知道我跑了出来，也不知道我很晚都没有回家。”
　　

        ……
　　

“其实这么多年我们失去的都一样，你失去了父母细腻的关怀，我失去你。”

　　

　　

　　……

　　

　　

“所以现在，我不想再依赖你，也不想再像小时候一样仰仗你的光芒。”

　　

　　

　　……

　　

　　

“我希望现在的我，能被你需要。你不是在为我工作，我只希望你能心安理得的生活在我身边。”

　　

　　

堂本刚终于说:“我会好好生活……”

“信和快醒了。”

　　

.tbc.

因为拖更对各位表示抱歉(。

感觉进度太快……又觉得要写到小家伙20岁的话，这个进度又太慢……

让二位爷先过日子再说别的……

于是下一章开始就是二位的同居生活了。

拖了这么久怕没人看了(捂脸。

不妥之处，大家疯狂纠正！

OK，我跑了……